Saturday, February 6, 2010

一边是打非扫黄 一边是繁荣“娼”盛

特约中新社记者6日专稿,乘着波音747,昂首蓝天,竟一下直上万米高空。从北京到广州,只需150多分钟就到了。北国是冰天雪地,而飞机经过两小时多的飞行降落在白云机场时,竟细雨霏霏。别说呢子大衣皮夹克之类穿不住,就是毛衣毛裤也得赶紧脱下收藏起来。
  虽说隆冬数九时刻,羊城广州却温暖如春。满街的木棉花开得正艳正浓,香味四溢。从机场到下榻地的路上,繁花似锦。尤其夜幕降下,各种霓红灯闪闪烁烁,煞是好看。街道上人潮如涌,公路上各种“的士”与轻骑前拥后挤,好一个繁荣的开放城市。
  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,都是那样的具有吸引力。刚刚安顿住下后,房间内的电话铃声便响个不停。传闻中的“鸡”终于出现了,且娇滴滴的南方口音:“先生——从哪里来呀——交个朋友怎么样?你来我这儿还是我去你那儿?”
  “你是谁?哪里来的?”  
“我嘛,是蓉蓉,哈尔滨的,可漂亮啦,保证使你满意。”对方没有放松进攻。
“可以采访采访吗?”  
“……”对方警觉起来,话筒在短暂的无声之后又传来生气的话:“你到底做不做?不做不和你聊!”接着便断线了。
  一同来的同事下楼乘电梯时与一位妓女相遇了,且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  “你来看这是什么呀?”妓女首先主动撩开边裙上端坦胸露乳进行挑逗。“唉!不!不!不!”同事慌忙用胳膊捂住脸。
  “没关系的,少给几个钱也行。”妓女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  “不!不!我不!”那位同事连连后退,直至电梯下楼门开了,这才救了他的“驾”!  房间的电话连续响个不停,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,我们也比刚才开始有“点”经验了:“我们可以看看你的模样吗?”
  “当然可以啦!”
  “那我们在大楼正厅见,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你穿的服装。”
  “黑连衣裙,1米7以上的个儿。”
  大楼的正厅典雅优静,几个沙发与一个茶几组成一组一组的,几个客人或坐在沙发上吸烟喝饮料,或低头与女伴窃窃私语。正厅的中央摆着一架钢琴,一位时髦女郎边弹边歌……而与这一切有些不协调的,便是大厅上方悬挂着的标语:“扫除七害,净化社会环境”。
  我们几人捷足先登,先抢下电梯正面一组座位坐下。不久,电梯门开了,只见一个标准的南国女子飘然而出。她个头1.70左右,苗条白嫩,瓜子脸型,身着黑色连衣裙,雍容华贵。如果不是她目光四顾找电话中人的话,谁也不会把这位妙龄女郎同暗娼联系起来。
  我们的目光相遇在一起,她微微含笑,点点头,便装着样子走出大门。门口那位腰带警棍、来回煞有介事踱步的保安警察睨了她一眼,心不在焉地问:“怎么?没有业务,”“还没有!”  此情此景,不禁使我们瞠目结舌。
  第一夜便使我们失眠了,确切他讲,是电话铃声搅得我们难以入睡。电话铃此起彼伏,“莉莉”、“蓉蓉”、“邓小姐”之类不绝于耳。好不容易熬到天亮,带队的负责人去责问服务台,反映电话打搅之事,而服务员却若无其事,“我们全靠这些拉生意呢!”说完一笑了之。
  南华影都位于广州火车站,汽车站西侧,是个设有电影院、舞厅、咖啡厅、酒楼商场、宾馆、餐厅的综合性文化场所。由于附近一带旅店、饮食、娱乐场所集中,外来人员多,治安问题复杂,卖淫嫖娼问题突出,一度被人称为广州的“红灯区”。
  广州全省有近万家宾馆、酒店,其中涉外的有300家。一些宾馆、酒家及附设的歌舞厅、咖啡厅是娼妓拉客的主要场所。而这些场所的负责人或管理人员不报告。
  不清理,有的袒护包庇,有的还将各房编号,主动帮助拉客和通风报信。
  
南方如此,桥东街位于北方某省会火车站周围,过去这里曾是盲流的集散地。而现在几经不断的改造与建设,已成为很大的一块居民居住地,由于人员成份复杂,是某省会难以治理的“红灯区”。这里有私人开的旅馆和饭店近百家,每家都是一个独门大院,院内又设有许多“夫妻间”。外面大门一关,里面搞什么活动就不了了知了。这些旅馆有许多暗娼作服务员,她们或在店里等客,或亲自上火车站拉客。一走出某省会的火车站,你立刻就会被许多介绍旅馆的姑娘围住:“住店吗?保你满意。”
  “……?”你迟疑下来,她进一步诱惑你:“安全得很,走吧!”
  就这样,她抢先给你提上包,穿过马路走进桥东街这片居民区,只见有的旅店设在马路边,也有的又是上坡又是穿巷,七拐八转才能到达。这里的旅馆除了少数挂有“向阳旅馆”、“劲松旅馆”等招牌外,很多就靠门楼上挂着的红灯泡表示了,真正是名副其实的“红灯区”了。  

安顿你住下来,拉客女便问:“怎么开个单间?”一副狡黠的目光:“20元一晚,其他另算。”
  所谓单间也很是特别,一间大房子都被隔成几间小屋。一进门便是所谓业务室,兼管开大门听风声之类,接着便是几间相等的所谓单间。单间内只容放一张床地方,单间过去便是所谓服务员室了,其实说得确切点便是暗娼的住处。这样即使有人来查房,大门一有动静,几个房间的人便各回原处,一副平安无事的样子。住旅店的人互不摸底细,有真住的,为旅馆床位便宜,开发票方便;也有居心叵测,专来拈花惹草的。所以这旅店一到晚上气氛就明显神秘起来,你会发现店主的父母站在你窗下偷听动静,看你是否入睡了,怕你妨碍人家的主要生意。一俟夜深人静,各单间提前预约的暗娼便如约而至。
  某旅馆傍马路而建,房间却在坝下,涂着红油漆的方玻璃匣子里的那盏红灯格外醒目,从马路来的客人可以直接从下面大门进去经地道上到旅馆。此旅馆是远近闻名的“黄米店”(当地称暗娼为黄米),但就是没有人敢管,原因是店主的一位亲戚干公安。人们经常亲眼见几个公安人员开摩托车来此店。假使有什么风吹草动,坝下大门一响,坝上人员可以从容撤退。
  另外一家二层小楼的旅店,由于有一个天生丽质、长相颇佳的服务员,因而回头客颇多,使得这位小姐疲于应付。店主只好另招一暗娼,专门在楼下接客,经过筛选,便拉开了档次,上得楼来的客人颇有点趾高气扬之感:“楼上请——”某旅馆比较大,一排溜房间临街而设,有许多床位,住大间的与住单间的混杂在一起,只要你有心,店主收取10元介绍费便给你安排。
  桥东街内旅馆门楼上的“红灯”星罗棋布,在夜空中闪烁着,一批又一批客人从火车站涌出,被一个又一个接客女引向这里,消化在这里。于是,这里的一家家旅馆客满了,代表客满的红灯也灭了,只有夜空才知道,此时此刻,一家家旅馆内上演着几乎相同又几乎不尽相同的闹剧。
  某饭店位于北京黄金地段,是一家涉外三星级宾馆,外貌建筑颇具鲜明的民族风格。但当你走人大厅来到二楼的咖啡厅时,你立刻就会发现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的妓女浓装艳抹,向你挤眉弄眼,或招呼你,或用眼神盯着你,或飞快地向你做着飞吻状……这里最低消费每人30元,我与另一家报社的记者寻座坐下来,就见身旁暗娼与大腹便便的嫖客正悄悄侃着价;暂时还没勾上嫖客的暗娼独自闲坐在那里,或自斟自饮咖啡饮料,或悠闲抽烟吐着烟圈,并不时把目光投向单个的客人,暗送秋波。
  服务小姐款款而来,躬身问我们要点什么。同行看了看茶几上的酒水价格表,拣最便宜的五星啤酒点了两罐,又继续仔细听着旁边的“侃”价:“300美元怎样?”
  “有点高吧?”
  “你这个老公太抠门了吧,要不250美元也行。”
  “再降点儿,200美元怎样?”
  “200?”暗娼显然正思考着这个价是否能接受,她看上去顶多有20多岁,一副稚气的面孔却显得有几分干练。她的眉毛经过精心修饰,眼影也十分明显,血红色的口红,时髦的连衣裙,手里捂着个名牌皮包。
  “那好吧!到你那儿还是在这儿开房?”暗娼终于下了决心。
  “就在这里,我去开房间。”客人说完起身向电梯走去。一会儿电梯门开了,客人先乘电梯上楼了。隔了一会儿,那个暗娼也向电梯走去……我们身旁,另一个客人又向一暗娼座位靠拢过去,这位相貌平平的客人当着我们的面肉麻地吹捧起这个暗娼来:“小姐,你可真水灵。”   “是吗?”暗娼飞着媚眼。
  “当然啦!可以留个呼机号吗?”那个客人毕恭毕敬地掏出通讯录之类的小本子,请求她签字。
  “……?”那暗娼迟疑了片刻,便很潇洒地写下姓名及BP机呼号。那个男子满足地笑了,连连说:“谢谢啦,以后咱一定多联系。”说完自我感觉良好。刚一离去,那名暗娼便不屑一瞥地“嘘”了声,小声说:“讨厌!快滚蛋。”说完,便向我这边靠了靠,扫视了一下我的同行,小心地问:“住在这里吗?”
“不在!”我不卑不亢答完,便又认真地打量起她来。年龄似乎比刚才走的那个还小,大大的一双眸子,满脸充满稚气,也不乏调皮劲儿。
  我又故意掏出实际住宿旅店钥匙给她看,钥匙上那个圆铜牌分明写有“××公安招待所”字样。
  “哎?怪吓人的!”
  这时服务小姐走了过来,让她点酒水。她说刚刚喝过,但服务小姐坚持让她再点点儿,否则要赶她走。只见她略微迟疑了片刻,只好点了杯可口可乐,并从皮包内掏出一张百元券来,另给了服务小姐点儿小费,那位小姐才满意而去,“收入还可以吧:”我的同行一语双关地小心试探。
  “业务有多有少。”
  “哪些客人出手大方?”
  “还是南韩人大方。”暗娼说完,忽然对我们警觉起来:“你们不是雷子吧?”(指暗探,便衣侦察)我们笑了,否定地摇摇头,她仍然不信,狐疑地审视了我俩一眼,起身告辞:“对不起,我得过那边去!”说完,便径直又向对面茶几旁的一个男子走去。我们开始喝着啤酒,并慢慢地咀嚼着爆玉米花,冷冷地看着一组组茶几旁几个暗娼同客人的讨价还价。正看着,只见两个保安人员身着制服,手提警棍上来了。我们满以为那几个暗娼要倒霉,没想到那两个保安人员却冲着妓女笑了笑。原来他们相安无事,各行其道。
  结账了,两小瓶五星啤酒,一碟爆玉米花,共花人民币36.50元。

  某五星级饭店,建筑独特,规模宏大,曾经是1991年国际50家最佳宾馆评奖中我国惟一被提名的宾馆。大厅空旷宽阔,装潢金碧辉煌,几十米高的瀑布碧绿飞泻,健身、娱乐、酒吧、餐厅、美容、商场等应有尽有。
  夏夜里,灯红酒绿,消夏的人们悠闲地散步,或美食或购物或拍照,出租车排满了广场。夜间22点之后,一些高档的暗娼便乘坐“的士”来到这里,她们或到电话厅拔着电话,或反反复复乘电梯上下,寻找着“猎物”。
  “先生,您的房间电话好打吗?”一个暗娼很有礼貌地在滑动着的电梯上问我。“不方便。”
  “您是南韩人吗?”她不灰心,仍进一步试探。
  “不是!”
  她一看无望,便说:“对不起啦!”说完,很得体地离开了。
  乘电梯下商场,另一暗娼主动搭讪“可以请喝咖啡吗?”
  “我不喜欢喝那玩艺。”
  “那……那您喜欢干什么?”两个暗娼毫不气馁,嬉笑着问。
  “……”我瞠目结舌,无以回答。
  步出饭店大门,停车场出租车距离间站着两个暗娼,不远处是一个老女人。
  “先生怎么样,有地方吗?”她们拦过一个过路客人问。
  “怎么开价?”
  “一宵500人民币,一次200元”。
  “不行!不行!太高了。”
  “可以降点,绝对安全”。她们很神秘的样子。

  去年全国查处的治安案件中,有卖淫嫖娼案件10万余起,其中广东、福建、海南、浙江、江苏、辽宁6个沿海开放省查处的就占28.45%。从这些开放地区逐渐向内地蔓延。去年在青海、西藏等边远省区和内地农村也查获了这类案件,主要发生在旅店、客栈、个体出租屋。去年专项斗争中在旅店、个体店查获的卖淫嫖娼人员占查获总数的47.2%。卖淫活动的手法也多种多样,有的利用桑拿寓浴室、按摩室、健身房为掩护,有的歌舞厅、咖啡馆、酒吧间的业主雇用女招待以色情招揽生意,诸如陪吃、陪喝、陪舞、陪玩、赤身裸体为男人按摩,任人摸捏等等,直到卖淫。还有个别企业在应酬宴请时,竟用暗娼调节气氛,代出嫖资,以促成交易,腐蚀诱惑性越来越大。卖淫活动也开始向有组织的团伙方向发展。在某年查获8oo0多个卖淫嫖娼团伙中,成员达3万余人。

  只要是上了一点年纪的人都不会忘记那首唱遍大江南北的名歌《人说山西好风光》,大凡是去过山西的人更对那“一道道山来一道道水”难以忘怀。然而在商品经济发展迅猛的今天,不论从人口总量还是生活水平都无法同京、津、沪、穗不可比肩的内地城市——太原,竟拥有1.5万家以上的歌厅,云集了来自东北、安徽、河南、陕西等地至少30000“佳丽”,色情服务甚嚣尘上,吸引了大批“游客”前来消费。有人曾经算过一笔账,假如一个歌厅按2名小姐,每位小姐按日收费200元计算,一年下来竟高达20亿元。据一位知情官员透露,有年省委、省政府曾下决心合力整顿,关闭了全市所有歌厅歌城,清理外来妹出晋。仅仅6天时间,这些外来妹就从各银行提走存款达6个亿,以至各银行现金储存都纷纷告急!
  
一“卡”一“拉”就“OK”,这是人们形象地形容社会上流行的办事风气。权钱交易,特别是权色交易,很多都在“歌厅”中完成。公款的流失,“娱乐”了个人,坑害了国家,养活了歌厅与“小姐”。
  山西真有“好风光”。好多外地消费者专程前来,就为“潇洒走一回”。
  那么,火爆的歌厅究竟缘何越来越火爆?这里面究竟有哪些名堂呢?由于行业竞争十分激烈,色情服务便是各歌厅老板的“绝活”。“抠摸搂抱啃”等低级下流的招术至今已不新鲜,一些歌厅向全方位服务、全封闭服务方向发展。有些比起外国的“红灯区”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某派出所在一家歌厅里当场查获5名裸体“三陪”小姐;在一家度假村内,三陪小姐竟跳起了泰式脱衣舞,更有甚者竟学泰国用性器官做“气功”表演……猖撅之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!
  去年春节前夕,一宗毒酒案震惊中外,一个很不出名的城市也由此闻名天下——朔州市,就是这么个建市只有几年的小城市,过去一向以封闭、落后、贫困而闻名,在不足两年的短短时间内,在市政工程飞速发展的同时,马路旁集吃、喝、玩、乐一体化的场所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。这些建筑大都一个模式,即一、二楼为酒家,地下室为歌厅、舞厅,酒足饭饱后的人们下得楼去,上面自然有人“卡”在那里,下面门一“拉”,里面怎么“OK”都无人问津了。暗室、布帘、幽幽的灯光,暗暗的曲径。此情此景,谁能会想到此地前不久还是一个落后的小县城?  

据媒体披露:1997年4月与1996年8月相比,山西省已有1,1988个歌舞厅,其中卡拉OK歌厅就增长了173.39%,加上许多注册的歌厅还有未计算内的小歌厅、子歌厅,因而数量早已突破1.5万个。由于歌厅的急骤升温,也拉动了相关行业。别看城市人口不在全国发展前列,但出租车增长之快之多都排在了全国前10名之内,无怪有些人沾沾自喜称为歌厅是全省的“支柱产业”这样的“好风光”还怎么了得!
  
在庄严的国徽衬映下,某区新一届领导班子神采飞扬地走上了主席台,集体亮相,并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辜负全区人民的期望,尽快地把经济搞活,使全区脱贫致富。
  而参加投票的人民代表有的却显得比较冷静。他们像往届“人代会”一样,鼓掌过后,便等着中午的交盏碰杯。其实,代表们的冷漠自然不无道理,每当换届之时,一届又一届新班子的许诺在实际工作中又有多少能兑现?那个流传日盛的顺口溜倒真实地反映出某些官员的腐败:“车门砰砰响,跳下几个腐败党,每人喝了7、8两,出了饭店进舞场,男的跳成了‘三条腿’,女的跳成……”就在新班子走马上任一个月内,位于区政府左侧不足半公里之外的一片旧式建筑便被坚决、彻底而迅速地拆除了。多少年来拆迁过程中遇到的所谓“钉子户”之类的老大难问题在新政府面前却没有成为什么问题,这就使得区新班子颇有几分风光。
  大吨位的红岩车在与斯太尔车三下五除二地运走了废墟上的垃圾,成百上千吨钢筋、水泥等基建材料迅速堆积起来,在水泥搅拌机的轰鸣声和建设者的嘈杂声中,一座高不过10米但占地却颇具规模的四合院式的二层建筑物仅用几个月就竣工了。当人们好奇地走进这座建筑,看着结构几乎相同,既有过道又有小厅还有套间的建筑,环形中央又是同样相同的建筑时,不禁大惑不解。几天后,人们在气势不凡的弓形大门边张贴的“招租”启事上,才知道这是一座颇具现代化式的“歌城”。新的疑问又出现在人们的脑海,这里地处的城市经济并不发达,何况又是一个郊区,偌大歌城,能有多少歌者消费?
  但是歌城却出乎人们意料之外很快“火”了起来:承租人出奇地多,昔日“游兵散勇”都集中在这里,就连一向冷清的公路旁出租车也魔术般地冒了出来,在大门外排起了长队。车门的砰砰开关与马达发动的此起彼伏好不热闹。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一到中午时分,打扮奇装异服的进进出出的小姐成了这里一道新的风景线,使得来往车辆与行人都行注目礼。这对经济十分不景气的全区形势来说,无疑成了新的经济增长点。上几千万元的承包租赁费与税收使新一届政府兴奋不已。
  一天午夜,正当这里灯红酒绿、歌舞升平之际,市公安局采取突然袭击方式,悄悄开来10多辆警车,来了一个“泰山压顶”,惟一的大门一守,逐屋搜查,不论男女老幼,每人开具5000元罚款单据,交钱放人,否则上车带走。这下可好,一下使许多光顾这里的人措手不及,衣冠不整者有之,只穿内衣内裤者有之,甚至还抓到了正在沙发上,或在暗室里……区政府愤怒了!连夜向市委、市政府状告刑侦处,认为他们搅乱了经济秩序,影响区政府财政收入;而公安局刑侦处却不慌不忙,人证、物证均在,证据确凿,单等上级传唤……据说这件事使市委、市政府左右为难,一方要净化社会环境,扫黄打非;另一方要搞活经济,首先使政府有支可开……到了后来,市委、市政府在肯定公安局的正义行动之后,委婉地暗示刑侦处的同志,要支持区政府的工作……歌城变为合法了,因突然袭击而一度冷清的地方又重新“火”了起来。不过人们送给了一个雅号:“炮楼!”
  是的,成了“炮楼”了。这样公开或半公开、合法或半合法的“炮楼”在全国又有多少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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